在充满恶意的世界用谎言对你说着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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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装逼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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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x法狗】日出

*骗更

**CP是罗宾汉x库丘林 (邪教脸)非洲战神组

***对应的是老蒋的这篇戳我


很多年后,他依旧独自守候着那个秘密。

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是如往常般带着恶作剧成功后的狡猾笑容。晨光从他背后洒下来,姜色的发丝染上了温柔的光辉。太阳刚从河的那头跃起来,带着新生的任性与不羁。

“我要告诉你三个秘密——”逆光中男人的嘴角扯出好看的幅度,“第一个——”

第一个,我曾带着悔恨死去;

第二个,在我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过想要的爱;

第三个,我的名字是——


绿帽子的弓箭手倒挂在树上,把脸凑近库丘林,鼻尖几乎就要相触。光之子被这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差点儿把手里的鱼竿丢进河里。

“你又在钓鱼吗?”

“不然还能做什么!”蓝发的少年没好气地说。

“可是影之国的河里根本没有鱼。这里没有活着的生物,你早就知道。”弓箭手从树上跳下来,坐在库丘林身边托着腮,“而且我比鱼有意思多了。”

“可别说这么晦气的话,我这颗心脏还跳动着呢!而且精灵大人你不也好好活着吗?”库丘林无奈地把树枝做成的鱼竿收起来。不过弓箭手先生也说的有道理,他确实从未在这潺潺流水中钓起过任何东西。当然,除了弓箭手悄悄潜进水里挂在他鱼钩上的破铁片之外。

弓箭手不答话,笑着望向库丘林。阳光在水面上跳动着,波光又跳动进绿衣青年的双眸深处,晃个不停。库丘林觉得今天的天气实在有点儿热,热到让他想要沉浸进那片翠绿之中。


“格林曼”,绿衣服的狡猾先生这么称呼自己。斯卡哈说他同那些在氤氲雾气中忽隐忽现的异兽们一样是精灵,某天突然出现在影之国的枯亡之林当中,从此便徘徊不去。

影之国是死界的大门所在之处,理应不该有活物;但在活了无数年月的斯卡哈女王的领地当中,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格林曼有一只蓝色的知更鸟,唱起歌来优婉动人;格林曼还有一身好本领,尤其在挖坑捉弄库丘林这一点上。每次库丘林从那坑底爬上来的时候,格林曼总能抓准时机隐去身形,藏进那枯木之间,然后在蓝发小子气急败坏的时候突然倒挂在树上吓他一跳。

但即便如此,库丘林还是对前往枯亡之林钓鱼一事乐此不彼。他明白自己不是真的想钓鱼,只是想从斯卡哈严苛的指导下找件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又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你见过流星吗?”有一次,库丘林突然对树上的格林曼说道。

“就是那种带着一条尾巴从天幕的这一边穿到那一边的星星?”藏不住尾巴的狐狸只好从树上现了身,垂着双腿晃来晃去。

“我小时候啊,就有预言说我活不长。”蓝发的少年肩胛骨刚刚长开不久,但经过精良锻炼的肌肉却又有着老成的曲线。“后来有一天,我跟其他的伙伴们一起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它极速地绽放了所有的光芒,几乎要把夜空给点燃了,然后又立刻消失在了黑暗的深处。”

“然后呢?”也许是出于好奇,从树上跳下来的格林曼难得主动询问起了这故事的下文。在平时他可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我的伙伴们是第一次看见那种可以照亮整个夜空的星星,但它又消失的太快了……于是大家都陷入了莫名其妙的低落里。而那时候,我却意识到:我的一生也将是那样啊。”

鱼线抖动了一下,然而只是风罢了。

“……你相信预言这种东西啊。”格林曼抓了抓头发,“说到底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像平时一样被我捉弄一番,然后气急败坏地咒骂我不好吗?跟我一起采雨后枯木上长出的蘑菇,然后炖上一锅汤再一起吃坏肚子不好吗?和我一起躺在草甸上,被风吹来的蒲公英种子糊一脸不好吗?同我一道在落雪的枯木林里徒步,直到鼻子冻得通红再倒在雪地里大笑不好吗?与我在晴朗的日子里接过知更鸟叼来的三叶草,再一起对着阳光看那绵延的叶脉不好吗?

为什么要突然提起生死这么沉重的话题呢?这可一点儿不像你啊。

“为什么呢?”库丘林重复了一遍格林曼的问题,抹了抹鼻子,“因为战士是不允许退缩的,更别提表现出惋惜——但是在你面前,我大概暂时可以放下这个身份吧,谁让你是精灵大人呢?”

他突然咧嘴笑了,就好像刚才的低迷气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格林曼却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神情出乎意料的认真,“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既定的命运。你可是鲁格之子,'光之子',你必将与日月同寿。”

他的眼睛里一定有一片三叶草田。库丘林想。


然后精灵大人突然就消失了。

直到库丘林和弗迪亚出师离开影之国,直到他习惯那柄红色的长枪成为如自己半身般的存在,他都再未见过格林曼。但是精灵的事情又有谁说得清呢?他们本来就是任性善变却又耽于享乐的物种啊。

有一年的五朔节(那时候它或许有个更久远的名字),确切说正是肯拉克被库丘林亲手送去彼岸的那一年,格林曼又出现了一小会儿。

他就穿着库丘林记忆中那件绿色的、甚至在祭典上显得不太得体的古怪衣服,站在广场中央的柱子边。绿色的兜帽遮去了他半边面庞,但库丘林就是认得出他,没有为什么。

库丘林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肩胛骨刚刚长开的小子了。他经历了血与火、痛与伤的洗礼,尝过胜利的滋味、品过少女的甘甜。这一天他正在寻找不知为何不见了的盖尔伯格。但此时他的思绪全都被引向了格林曼。

阿尔斯特的英雄穿过庆祝的人群直直走向那记忆中的幻影,拉近兜帽里那张脸,咬了一口精灵大人的嘴唇。

这对凯尔特人来说可是毫不掩饰的邀请。

但格林曼只是轻拍已经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光之子的背,在他耳际缓缓说着,“都会过去的,不要伤心,库丘林。”

接着下一瞬间,光之子的面前就什么也不剩下了。狡猾的精灵如同瞬间蒸发一般再次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人群的喧哗声中,库丘林低头一看,从不离身的枪正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他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傻子。


对于格林曼产生的那种无以名状的熟悉感在成年之后才渐渐被库丘林意识到。少年时他曾经以为那是叛逆期对于与自己毫无干系的“陌生人”产生的一种超越距离的好感——毫无负担的关系,彼此永远不会在那枯木之林之外有任何其他交集。

但不是这样的。他们明明只是在限定的时间和限定的地点相遇,做着平凡无奇的事情——那些事情与战场上库丘林所经历的一切相比,根本不足挂齿——但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就是在心底挥之不去。就好像他们早就相遇过,又早就一起经历了被自己忘掉的一些事情;而格林曼即使消失了,却也好像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一般。比如那天,在欢庆的人群中,为什么偏偏只有你拍着我的背,戳穿我战士坚甲下的哀伤呢。那些眼泪和后悔可是被神子早就好好藏起来了。

幼年看到那颗流星时产生的想法,至今从未变过。毫不犹豫地去战斗,毫无遗憾地向前。不要回头,一直向前走,笔直的。直到燃尽最后一丝光芒,也不要停下。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被民众赋予“守护”这种意义,但除此之外他还知道其他活着的方式吗?他烧尽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自己本身。

这就是库丘林啊。


后来,阿尔斯特的大英雄库丘林在即将迎来终焉之时遇见了三位吟游诗人。第一个吟游诗人杀死了他的驾车人,第二个吟游诗人刺死了他的爱马,然后第三个吟游诗人拿起那鲜红的魔枪——刺穿了另外两人。

虚弱的库丘林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取下了遮掩容貌的兜帽——灰色和他可真不配,还是那春天的颜色更适合这头好看的姜黄发色。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已经被血染了个通透,面前的人还是如同初见般未变化过呢?

“是你。”

“哎呀,被认出来啦。”翠绿的眼睛转了一转。“往南去吧,光之子的神话已经结束了,被你守护过的人会传颂至死仍旧回望故土的你。”

“埋葬此身之处应是战场。”天生的战士不肯善罢甘休。

“那可伤脑筋了,你可再也拿不回这柄枪了,我打算把它送还给过去的你呢。”狐狸一样的青年语调无辜地说。

太阳正要从河的那边升起,晨风中有泥土的气息。格林曼背光站着,阴影投在库丘林脸上。

库丘林回忆起五朔节那个匆匆的吻,突然恍然大悟为何盖尔伯格回到了自己手中;他又回忆起雨后林中的蘑菇,风中草甸上的蒲公英,雪中盘根错节的枯木,晴空下绿帽子先生眼里的三叶草田。

“你到底是谁?”

我来告诉你三个秘密吧。周身渐渐泛起金光的他说。

第一个,我曾带着悔恨死去;

第二个,在我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过想要的爱;

第三个,我的名字是——


风声与流水声淹没了时间,晨光把世界切成了碎片,而库丘林从未自时间的河流里捕获那条乌有之鱼。


End



后来库丘林也不知道自己在树林中隐居了多少年,半神之躯让不老不死的他有足够的时间去钻研曾经丢到一边的卢恩符文。渐渐人们都以为他是一名隐姓埋名的德鲁伊——看看他娴熟画出符文的样子,又有谁能说他不是呢?

虽然时不时还是会怀念自己那柄长枪,但比起金属,如今与他常相伴的更多是来自自然本身的东西。

某一天,森林深处来了不速之客。

“你是谁?”库丘林站在木屋门口,惊讶地看着眼前健康状况堪忧的少年——还能是谁呢?还有谁有会有在阳光中闪闪发光的姜黄头发,还有谁的眼睛里会种满了希望的三叶草呢?

阿尔斯特的晨光中,比自己还矮些的男人俯看着伤痕累累的自己,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

“第三个,我的名字是罗宾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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